【本期话题成员】
程衍樑（新浪微博：@GrenadierGuard2）
高林，青年学者，《皇帝圆舞曲》作者
【时间轴】
[03:45]从「青年维也纳」到《皇帝圆舞曲》
[07:04]人类在19世纪开始意识到自己和本世纪的关系
[14:36]我们也是注定要淹没在21世纪里的一代人
[15:33]浅谈「进步主义」与「经验主义」
[21:00]伏尔泰是那个时代最伟大的段子手
[27:58]文坛黑帮雨果和玛蒂尔达公主时代的沙龙
[32:24]龚古尔兄弟觉得自个儿被法国读者给辜负了
[33:26]瘸子塔列朗的追求到底是什么？
[39:11]代议制民主埋葬了梅特涅这样的旧式政治家
[43:09]技术宅军人对社交明星式军人的替代
[49:42]漫长的19世纪到1916年才真正终结
[57:21]威廉二世也是一位「波拿巴主义者」
[1:01:20]《战前37天》依然沿用了陈旧的英式一战观
[1:05:08]威廉二世的表演型人格和德皇/俄皇之辨
[1:11:17]普鲁士制度的系统性崩溃发生在1945年日本帝国灭亡
【音乐】
Mr. Moustafa（Alexandre Desplat，The Grand Budapest Hotel (Original Soundtrack)）
People's Embrace（Pino Donaggio，Sissi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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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logo设计】杨文骥
【后期制作】hotair
【制作总监】王若弛
【分发】恒一
【收听方式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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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00:29.50]这就好像1914年6月28号
[00:32.02]刺围阁在报纸上面听说
[00:34.30]费劲站大功预次了
[00:35.62]当时他在比利时
[00:36.70]然后旁边比利时人就说坏了
[00:38.82]如果引发一场欧洲战争
[00:40.30]德国人就会打到这儿
[00:41.70]然后刺围阁说了一句特别有意思的话
[00:44.10]他说你放心吧
[00:45.02]德国、奥匈帝国都是文明国家
[00:47.38]我们不会为了一场刺杀就去发动战争的
[00:50.34]就算我们真的发动了战争
[00:52.02]你们比利时是一个中立国
[00:54.10]我们德国、奥匈帝国这样的文明国家
[00:56.74]怎么会入侵一个中立国呢
[00:58.62]如果有人敢入侵你们
[01:00.26]你们就把我吊死路灯干上
[01:02.78]这是刺围阁说的
[01:04.14]但是当他做最后一般回德国的火车的时候
[01:07.34]看见对面的铁轨上
[01:08.74]就是满载着士兵即将入侵比利时的德国的火车
[01:12.50]他才明白其实世界不像他想的那样
[01:23.14]一些愤愤不平的作家
[01:24.90]比如说公国二兄弟这种
[01:26.90]天天说怎么我就成了玩票的贵族
[01:30.78]他莫伯桑那种人就成了伟大的作家了呢
[01:34.62]这是公国二讲的真正基调
[01:37.66]就是我们要奖励那些不为市场所认可的新作家
[01:41.54]让他们能够一时无忧地创作
[01:44.02]其实就是公国二兄弟觉得自己被法国给辜负了
[01:48.06]你们这些读者都看见什么
[01:49.94]就会看莫伯桑那种玩意儿
[01:51.50]我就要支持一些跟莫伯桑不一样的作家
[02:06.30]但是曠光的说
[02:07.42]19世纪的游戏规则在一战里面也还存在了两年
[02:11.22]到1916年19世纪才真正中间
[02:14.38]像弗朗索约索夫死了
[02:16.22]在德国法经汉他们下台了
[02:18.66]被鲁登道夫他们所取代
[02:20.54]在英国爱德华葛雷和阿斯奎斯一起辞职
[02:24.82]被劳和乔治所取代
[02:26.38]这是真正实现了时代交替的一个表现
[02:29.82]各位听众大家好
[02:32.86]欢迎收听这一期的忽左忽右
[02:35.54]我是陈远良
[02:36.66]我们这一期邀请到了一个远在北京的朋友
[02:40.46]本来这一期老早就想做了
[02:42.26]结果没想到中间被这个疫情给打断了
[02:45.42]高龄
[02:46.18]大家好我是高龄
[02:47.02]早就说要做这个节目
[02:49.50]但是其实我觉得因为疫情的缘故
[02:52.18]拖到今天也好
[02:53.46]因为疫情从来都跟聊天伴随在一起的
[02:57.02]没有大瘟疫
[02:58.10]怎么会有食谈呢
[02:59.58]对吧
[03:00.42]所以我觉得疫情和这种漫无编辑的聊天之间
[03:04.54]是有一种内在的必然联系的
[03:06.66]所以其实也挺有意思的事
[03:09.14]而我这个人最大的乐趣或者说爱好
[03:12.86]其实就是漫无编辑的聊天
[03:15.18]就是我写的书也好
[03:16.62]我写的文章也好
[03:18.02]其实都没有什么具体的功能
[03:20.58]就是因为它有一种乐趣
[03:22.50]我觉得历史也好
[03:24.86]文化也好
[03:25.74]艺术也好
[03:26.74]它最大的功能其实就是满足我们这些无聊的人的好奇心
[03:31.14]如果没有我们这些无聊的人
[03:33.30]那些东西就不存在了
[03:35.50]但是反过来说
[03:36.46]如果没有我们这些无聊的人
[03:38.06]那世界可能早就变好了
[03:39.86]对吧
[03:40.74]各位如果听到他这个口音
[03:42.74]就是老北京
[03:44.42]应该是2018年吧
[03:45.86]你出了这本《皇帝原无曲》这本书
[03:48.26]是的
[03:48.66]这本书其实也是取彩于你过去在公众号
[03:52.22]包括在知乎上的一系列文章
[03:55.30]它大部分的内容是来自于那个青年维也纳
[03:58.30]这个我们称之为一个写作组吗
[04:01.26]还是你是怎么定义它
[04:03.50]有组织无纪律
[04:06.10]不
[04:06.38]无组织无纪律的文坛小帮派
[04:09.78]其实青年维也纳和历史上的青年维也纳特别像
[04:14.90]历史上也有一个青年维也纳
[04:17.30]当然更正统更学术的翻译
[04:19.82]应该叫做维也纳青春派
[04:21.58]就是一帮文人的无组织无纪律的组合
[04:25.14]然后当时柏林的现代派作家觉得
[04:28.66]这是一个好组织
[04:29.94]我们得跟他建立一个联盟
[04:31.66]我们要搞一个作家之间的同盟
[04:34.14]然后就派了个代表去维也纳跟他们谈
[04:36.98]然后这哥们在维也纳呆了好几天
[04:38.94]跟每一个人聊的都特别愉快
[04:41.22]最后说我们能不能发个宣言
[04:42.74]或者发个共同的公告
[04:44.26]后来那些人说为什么要搞这个呢
[04:46.22]他说你们没有组织吗
[04:47.78]然后那些人就一脸茫然
[04:49.18]那时候要组织干嘛使呢
[04:51.14]就是这样
[04:51.94]就是历史上的青年维也纳
[04:54.02]其实也是一群不知道自己的组织
[04:56.50]有什么用的人
[04:57.62]而我们这些青年维也纳的作者和朋友们
[05:02.54]聚集在一起
[05:03.62]其实也是一群不知道我们能干什么的人
[05:06.42]但我觉得就是没有用的东西
[05:09.82]只要有乐趣
[05:11.02]它就有自己存在的价值
[05:12.74]这就是我看待历史文化和写作
[05:16.42]还有我们所做的所有这些事情的态度
[05:19.34]是
[05:19.86]我也看到过这本书的序言里面
[05:22.58]其实提到过为什么后裔叫皇帝元巫曲
[05:25.14]好像他的一个书名的由来
[05:27.34]也是一个非常随机的事件
[05:28.90]是因为这是您的手机灵生对吧
[05:30.94]对
[05:31.62]其实我原本是想叫贤聊波尔卡的
[05:36.06]后来大家觉得这个名字实在太不好
[05:38.46]后来我说虽然贤聊波尔卡不好
[05:40.78]但是贤聊这个词
[05:42.02]你可以换个翻译
[05:42.98]你可以把它翻译成内幕消息波尔卡
[05:45.26]这样就是一部经济学作品了
[05:47.26]对吧
[05:47.86]是
[05:48.50]后来大家认为还是要讲点良心
[05:50.74]所以就叫了皇帝元巫曲
[05:53.26]但其实莫名其妙非常契合
[05:55.90]因为你这本书的话
[05:56.98]其实你在写的是一个十九世纪
[06:00.22]不光是十九世纪了
[06:01.42]其实里面出来的大量人物
[06:03.14]可以认为是一个十八十九世纪之交的这么一个人物
[06:06.22]是的
[06:06.70]中间其实占据了相当篇幅的就是几位
[06:10.70]极具个性的皇帝
[06:11.94]比如说拿破仑三世
[06:13.10]比如说像威廉二世
[06:14.62]是的
[06:14.98]这好像也不算古典欧洲
[06:16.46]但是今天的人在提到这个十九世纪
[06:19.86]甚至十八世纪的欧洲的时候
[06:21.30]会有那么一层滤镜
[06:23.22]会认为这是一个老欧洲
[06:25.38]这是一个被依次世界大战打碎了的旧日幻影
[06:29.78]我不知道你对这种老欧洲的情节是一种有何而来
[06:33.42]你为什么会觉得值得为他写这么一系列的文章呢
[06:37.10]我觉得就是说很多人都指出我也不能否认
[06:41.62]就是皇帝人物曲
[06:42.66]他本质上是我写的一系列文章的合集
[06:45.86]看上去他确实有点松散
[06:48.26]就是说你到底在说什么呢
[06:50.54]但凭良心讲这本书真的是有一个主题的
[06:53.78]这个主题其实就是文化意义上的所谓的漫长的十九世纪
[06:57.70]就是从大革命到第一次世界大战之间
[07:01.42]这漫长的一百多年的时间
[07:04.10]十九世纪本身之所以可爱
[07:06.34]我觉得他有两个原因
[07:08.50]第一个原因是他作为一个历史本身的可爱之处
[07:13.02]就是他处在一个变动的状态
[07:15.86]你会发现十九世纪以前的人
[07:18.62]其实是不关心自己生活在哪个世纪的
[07:21.70]你看1800年和1801年之间
[07:25.30]你从来没有看到法国人或者英国人或者德意志人去争论
[07:29.14]那我们现在究竟生活在18世纪还是19世纪呢
[07:32.62]但是1900年和1901年的时候整个欧洲都在争论这个问题
[07:37.54]那就是我们究竟是在1900年跨近20世纪呢
[07:41.90]还是1901年我们跨近20世纪
[07:44.38]这是为什么
[07:45.18]就是因为在漫长的十九世纪这一百多年的时间里面
[07:48.74]人们开始发现原来世纪是可以盖扩一代人
[07:52.90]甚至于几代人的命运的
[07:54.66]你想想看
[07:55.38]Milsai写过一本小说叫做一个世纪儿的忏悔
[07:58.70]他那个主角是拿普伦时代出生的是19世纪初出生的
[08:02.46]他就说我是注定要淹没在19世纪里的一代人
[08:06.10]在他之前的人是没有这个观念的
[08:08.62]在他之后有很多人就开始意识到19世纪和我之间
[08:14.18]或者说19世纪和人的命运之间是有一种关系的
[08:17.58]就是我生活在这个世纪里
[08:19.02]我的命运被他所左右
[08:20.86]而在我们这个时代
[08:22.86]你会发现到21世纪世纪已经不足以衡量人了
[08:26.66]我们开始按十年为单位
[08:28.58]对吧
[08:29.02]我们开始谈70后80后90后的不同命运
[08:32.34]这其实就是历史在不断的上紧他的法条的表现
[08:35.86]这是19世纪的迷人之处
[08:37.58]还有就是每个人都体会到他是一个剧烈的变动的时代
[08:42.30]他的人也会有很多独特之处
[08:45.30]你想想看我确实写了很多皇帝
[08:48.26]但皇帝的特点是什么呢
[08:50.34]并不是说他是帝王将相
[08:52.46]相反是在传统的那种历史当中
[08:55.62]人们对帝王将相更关注
[08:57.86]为了解释一个人
[08:59.02]比如说威廉二世这么一个人
[09:00.90]为了解释他为什么会在七月危机里面做那些反常的事情
[09:04.86]从6月28号到8月初用了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
[09:09.10]他就把整个欧洲推进世界大战
[09:11.22]为了解释他的所有这些所作所为
[09:14.10]人们从各种角度
[09:15.90]从他的生理
[09:17.22]比如说他有一只手是萎缩的
[09:19.34]比如说他有一只耳朵
[09:20.78]因为穿孔几乎什么也听不见
[09:22.90]还好就是他因为有一只手是萎缩的
[09:25.38]所以他父母为了校正他的身体
[09:27.34]不让他的身体歪曲
[09:28.94]就从小把他给捆在木头架子上
[09:31.26]或者给他绑那种全身的束缚袋
[09:33.94]让他受那个特别痛苦的折磨
[09:36.46]还有比如说给他用电缭
[09:38.34]他受了很多的折磨
[09:40.62]这在大多数人看来就是他所作所为的原因
[09:44.50]他很痛苦
[09:45.54]他是一个残疾人
[09:46.66]他很焦虑
[09:47.98]他很自卑
[09:48.94]同时他还很愤怒
[09:50.58]这些原因是他行为的解释
[09:52.54]当然这种解释在后来人看来已经不重要了
[09:55.74]我们这个时代强调的是没有人的历史
[09:58.22]对吧
[09:58.98]那反过来说就可以写一个没有威廉二世
[10:01.50]个人的威廉二世转
[10:02.62]而且真有这么一本书
[10:03.86]大家可以找来看看就是那个沉重的皇冠
[10:07.14]那就是一个没有威廉二世个人的威廉二世转
[10:11.02]这是我们这个时代的风尚
[10:12.78]我并不是说十九世纪那种
[10:14.78]从人的角度去解释历史有什么错
[10:17.18]但是我们要强调一点
[10:18.26]就是正因为十九世纪
[10:20.30]特别重视这些人对历史的影响
[10:23.26]也特别重视他的人生和历史之间的关系
[10:27.42]所以他的事情事无巨细都被记载下来了
[10:30.98]这就意味着什么呢
[10:32.10]这就意味着一个皇帝
[10:33.78]就是一个站在历史的聚光灯底下的人
[10:37.30]如果我们想看清一个十九世纪的人
[10:40.14]那么这些人都是特别好的标本
[10:42.94]比如说像梅特涅这样的
[10:44.54]像塔雷朗这样的
[10:46.34]像拿普伦三世这样的
[10:47.74]他们是一个世纪里不同年代的人
[10:51.82]走过他们的世界的时候
[10:53.62]他们的所有的行为
[10:55.74]他们的选择、他们的态度都被人记载下来了
[10:58.70]这可以让我们把它看得更清楚
[11:01.14]如果有一个普通人也能被这样事无巨细的记载下来
[11:04.98]那他有同样的价值
[11:06.46]也就是说皇帝文武曲关注的本质上还是十九世纪的人
[11:10.98]而不是十九世纪的帝王将相
[11:13.26]只不过刚好这几个人能让我们看得更清楚而已
[11:16.86]这是我的看法
[11:18.14]其次是十九世纪另一个迷人之处在哪呢
[11:21.70]就是他是一个当时的人并不觉得他有什么可好的美好年代
[11:27.06]这是一个很奇妙的现象
[11:29.02]对二世纪的人来说
[11:30.22]维多利亚时代是美好的
[11:31.98]对那法国美好年代也是美好的
[11:35.06]德国是所谓的杜金时代
[11:37.54]维也纳也是在十九世纪进入到黄金时代
[11:41.06]但是如果你看当时的人的文章或者日记
[11:44.86]他们大多数人是愤怒的
[11:46.82]认为他们的世界非常黑暗
[11:48.62]非常罪恶
[11:49.66]弊端重生
[11:50.62]我们要去想办法把它解决
[11:52.50]而且这些人有一个跟我们非常大的区别
[11:55.74]就是他们既希望于未来
[11:58.10]他们希望二世纪到来的时候
[12:00.14]他们所面对的所有问题
[12:02.46]所有社会的弊端黑暗和残酷都可以被科学和技术所解决
[12:08.98]这是一个非常奇妙的现象
[12:10.90]就是他们相信未来
[12:12.34]但他们相信的那个未来是什么呢
[12:15.06]对我们来说
[12:15.86]我们都知道二世纪是什么
[12:17.66]二世纪可能是人类历史上最黑暗的一个世纪
[12:20.42]两次世界大战
[12:22.26]还有冷战
[12:23.06]一直到二世纪即将结束的时候
[12:25.18]核战争的阴云才从欧洲移开
[12:27.78]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世纪
[12:30.58]就是从欧洲出发的这些种种的弊端
[12:34.42]种种的黑暗蔓延到全世界
[12:36.46]然后全世界都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
[12:39.18]而且加以继承
[12:40.30]比如像日本这样的国家
[12:41.86]他就认为他应该成为一个亚洲的欧洲强国
[12:45.94]对吧
[12:46.46]他把欧洲人对待亚洲的态度移植到亚洲
[12:49.34]然后他去重现欧洲人所做的那些事情
[12:53.06]所有这些事情都发生在美好年代的人
[12:56.90]所憧憬的未来里面
[12:58.38]但他们自己却浑然不绝
[13:00.42]这对每一个盼望着未来的人来说
[13:03.98]其实都是一个警示
[13:05.94]就是当你认为未来会越来越好
[13:08.66]比如说今年年初的我们
[13:11.70]认为我们今年会换房换车
[13:15.18]对吧
[13:16.06]认为我们会有更好的未来的人
[13:18.50]其实历史很可能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
[13:21.54]所有的情况都表明未来会越来越好
[13:24.82]但很可能一个我们已经知道了的突发事件
[13:28.02]比如说我们在1月就已经知道在那个地方
[13:32.02]出了一些什么问题
[13:33.06]我们觉得他好像对我们的生活没什么影响
[13:35.42]对吧
[13:35.94]这就好像1914年6月28号
[13:38.34]次威格在报纸上面听说
[13:40.62]费劲站大功预赐了
[13:41.94]当时他在比利时
[13:42.98]然后旁边比利时人就说坏了
[13:45.14]如果引发一场欧洲战争
[13:46.62]德国人大会就会打到这
[13:48.42]然后次威格说了一句特别有意思的话
[13:50.78]他说你放心
[13:51.50]德国、澳兄帝国都是文明国家
[13:54.06]我们不会为了一场刺杀就去发动战争的
[13:57.10]就算我们真的发动了战争
[13:58.82]你们比利时是一个中立国
[14:01.10]我们德国、澳兄帝国这样的文明国家
[14:03.78]怎么会入侵一个中立国呢
[14:05.66]如果有人敢入侵你们
[14:07.42]你们就把我吊死路灯干上
[14:09.98]这是次威格说的
[14:11.34]但是当他做最后一般回德国的火车的时候
[14:14.54]看见对面的铁轨上
[14:15.98]就是满载着士兵即将入侵比利时的德国的火车
[14:20.38]他才明白其实世界不像他想的那样
[14:23.06]文明可能没他想的那么坚固
[14:25.22]这就是十九世纪对我来说
[14:27.98]也是我觉得他的魅力所在
[14:29.98]也是我觉得应该把十九世纪的这些人
[14:32.86]这些事儿讲给其他人听的原因
[14:35.30]因为他对我们这个同样是跨世纪的一代人
[14:38.26]我们也是注定要淹没在二十一世纪里的
[14:41.38]对吧
[14:41.78]除非有些人特别运气好
[14:44.26]我们其实有很多东西和那些人是可以生息相通的
[14:47.82]这是我们和这些古人之间的共同点
[14:50.62]对 你刚说这一点
[14:52.58]尤其茨威格那个故事
[14:54.30]其实我印象特别深刻
[14:55.90]就是今天还在斗班上看到一个有灵
[14:59.10]他发了一条状态说
[15:00.30]前几年大概跟一个北京的清华金融男聊天
[15:03.46]大概说你下班之后给你我们做一个课程
[15:06.74]或者做一个类似于一个公开课性者的东西
[15:09.14]告诉你大概美国学界或者美国知识界的讨论什么
[15:12.06]你又没有兴趣听
[15:13.38]对方就说其实没什么兴趣
[15:15.02]因为你这套我过去在学校也听过挺多的
[15:17.50]我大概的一个其实结论都知道对吧
[15:19.58]就中美关系好也好不到哪去
[15:21.54]坏也坏不到哪去
[15:22.90]肯定是这样
[15:23.86]他说三年不到的时间
[15:26.02]大家其实还是你就是个的人在历史中间
[15:30.14]他其实真的是身处在迷雾之中
[15:32.66]很多时候我们比如说整个社会渲染的那种
[15:35.98]比较偏进步主义的一种思潮
[15:38.18]认为未来一定会采取一个乐观态度
[15:40.94]其实如果我们如果回看历史成为一个经验主义者的话
[15:44.34]其实往往发现其实不是这样子的
[15:46.18]包括我们推到更远
[15:47.82]在罗马共和的时代
[15:49.02]我相信像塔西托他们在这些写历史的时候
[15:52.42]就已经关注到了你的文明或者你的一些文化建树
[15:56.66]是可以被野蛮摧毁的
[15:58.46]你的共和是可以进入到地质的内代人
[16:01.46]就无数人感慨过
[16:02.98]所以我觉得这是一种
[16:03.98]尤其在欧洲历史上也是重复发生过的故事
[16:06.42]对
[16:06.98]我觉得进步主义和经验主义
[16:09.30]其实从某种意义上对我们个人来说并不矛盾
[16:13.14]就是说当我们预想未来的时候
[16:15.98]我们完全可以当一个进步主义者
[16:17.86]就是作为整体的人类
[16:20.54]那客观的说近二十个世纪以来
[16:22.74]当然是在进步的
[16:23.94]对吧
[16:24.62]就是如果我们用一种物理学的态度来看待人类社会
[16:28.30]首先行星在动
[16:29.94]那他在往哪个方向动
[16:31.66]那如果我们一两千年为尺度
[16:33.22]那首先人类社会真的是在动
[16:35.10]其次他也真的是在演这条进步主义的道路在动
[16:38.54]对吧
[16:39.02]你想想看你跟1900年或者1890年的一个欧洲人说
[16:43.62]未来一百年有两个中国人会通过网络连线
[16:47.30]讨论十九世纪的欧洲
[16:48.82]他的第一反应是你是不是疯了
[16:50.86]对吧
[16:51.74]从这个角度上说
[16:53.38]那如果以一百年为尺度的话
[16:55.42]那人类世界确实是在进步
[16:57.62]但反过来说
[16:58.74]这种进步的信念对我们的生活有没有什么价值呢
[17:02.90]它能不能成为我们日常生活
[17:04.86]比如说我们判断今年会不会好
[17:06.78]或者明年会不会好的一种出发点
[17:09.26]其实我觉得是不够的
[17:10.70]当我们讨论日常生活的时候
[17:12.98]当我们想我们贷款
[17:14.46]究竟应该贷25年
[17:15.66]还是贷30年的时候
[17:17.06]我们绝对不能秉承着这种一千年为单位的
[17:20.50]进步主义的信念
[17:22.14]而应该用一种经验主义的态度
[17:24.38]对吧
[17:24.98]也就是说
[17:26.14]我觉得其实这两者不矛盾
[17:28.90]我们完全可以在保持进步主义信念的同时
[17:32.30]以一种经验主义的态度生活
[17:34.62]对吧
[17:35.02]并不因为人类迟早要解放
[17:37.58]我就可以放弃收支平衡
[17:40.82]我觉得这个是一种生活态度
[17:43.26]或者说是一种小市民的生活经验
[17:46.62]其实和信仰并不矛盾
[17:48.86]是
[17:49.46]那我们既然今天要聊一聊
[17:51.46]高琳在书中展示的这些非常有意思的人
[17:55.34]和他们的故事
[17:56.10]翻开你这本书的话
[17:57.18]你其实是从启蒙的时代的这些大人物们开始聊
[18:00.58]你第一个聊的好像就是弗尔泰
[18:02.14]你可以从他开始讲的就是
[18:03.46]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书的第一章里面
[18:06.54]因为我觉得弗尔泰代表着19世纪所替代的那个世纪
[18:10.66]19世纪从书文字上说
[18:13.30]这句话其实是句废话
[18:14.70]就是他介于十八和二十世纪之间
[18:17.10]说出来其实就和四环比五环少一环是一个意思
[18:20.74]但其实他从文化上也有这个意义
[18:24.26]就是他介于十八世纪和二十世纪之间
[18:27.94]十八世纪是什么呢
[18:29.42]十八世纪再说一句废话
[18:31.46]十八世纪是一个介于十七和十九世纪之间的世纪
[18:35.22]这也是句废话
[18:36.18]但十八世纪为什么是一个过渡性的世纪呢
[18:38.90]是因为它前面有一场30年战争
[18:41.50]从1517年开始的宗教改革
[18:44.06]导致了漫长的宗教战争
[18:46.54]为了信仰
[18:48.06]为了追求真理
[18:51.06]大家制造了惊人的杀戮
[18:53.46]得一致损失了一半以上的人口
[18:55.66]你看看书上被挂满了尸体的那张画
[18:58.26]已经成了30年战争的象征了
[19:00.58]因为我是新教徒
[19:02.22]所以我就要杀掉你
[19:03.94]因为你不肯念天主经
[19:06.46]所以我就要杀掉你
[19:08.22]这种理由在我们今天看来是非常疯狂的
[19:12.50]但在十七世纪
[19:13.70]大家认为这是非常崇高的表现
[19:15.70]对吧
[19:16.22]你作为一个虔诚的人
[19:17.46]你就应该消灭那些跟你信仰不一样的人
[19:20.58]教随国定在我们今天的观念里
[19:24.18]或者说今天我们的政治学的叙事里面
[19:27.82]这是一个进步的体现
[19:29.62]但是你想想看教随国定的真实含义是什么
[19:33.06]就是如果国王陛下信了某个宗教
[19:37.10]你要相信另一种宗教
[19:39.62]你除了离开这个国家
[19:41.86]就只有去死这一条路可选择
[19:44.50]你觉得这是一个进步吗
[19:46.78]十六和十七连续一百多年
[19:49.94]将近两个世纪的时间里面
[19:51.90]欧洲因为宗教而发生的疯狂
[19:54.78]是十八世纪的底色
[19:56.58]是十八世纪那种宽容怀疑
[20:00.06]对一切崇高的东西
[20:02.82]对一切高大上的东西的否认的真正底色
[20:07.78]就是你们打着崇高的旗号信仰的旗号
[20:11.82]干了太多的坏事了
[20:13.78]就像塔雷朗说的
[20:14.86]我最怕别人跟我谈崇高了
[20:16.94]他不是要我的钱就是要我的命
[20:19.18]对吧
[20:19.82]这种东西是十八世纪精神状态的底色
[20:23.26]我们不想追求崇高
[20:24.62]我们也不想当一个崇高的人
[20:26.86]不想当一个伟人
[20:27.98]我就想享受一下
[20:29.42]我就想有一种无可无不可
[20:32.26]让所有人都宽容
[20:33.86]我在他面前说什么
[20:35.10]他的第一反应都是邪肩惩媚
[20:37.78]都是跟我一起恶效
[20:39.66]你想想看一群带着假发
[20:41.66]穿着袖花礼服的人拿着酒
[20:43.86]不管说什么
[20:44.62]大家第一反应都是先是哈哈大秀
[20:47.26]这就是一种宽容
[20:48.62]而这种宽容产生的原因
[20:50.50]是因为有一百多年变态的不宽容
[20:54.38]变态的追求信仰
[20:56.10]那么福尔泰的精神本质上
[20:58.58]为什么要把福尔泰拿出来
[20:59.98]就因为福尔泰太喜欢说笑话了
[21:02.02]对吧
[21:02.70]福尔泰是那个时代最伟大的段子手
[21:05.82]他天天拿别人开玩笑
[21:08.42]福尔泰激效一切他认为虚伪的东西
[21:12.54]比如宗教
[21:13.58]当然曠光就说福尔泰的激效是有选择的
[21:16.54]他很少攻击新教
[21:17.86]那原因也很简单
[21:19.42]因为在路易十四时代
[21:20.82]法国国王废除了法国的宗教信仰自由
[21:24.50]路易十四废除了亨利似士所承认的
[21:27.34]这个法国境内的新教的信仰
[21:30.18]法国也教随国定了
[21:32.30]只不过法国是教随天主教国王而定
[21:34.90]对吧
[21:35.46]那么福尔泰这个时候去攻击天主教
[21:38.18]其实就是在捍卫一种信仰自由
[21:40.86]因为你迫害新教是错的
[21:42.94]你迫害天主教也是错的
[21:44.42]我反对的起蒙走反对的
[21:46.46]其实迫害任何信仰
[21:47.98]对吧
[21:48.34]他为了一个无辜被杀死的人
[21:50.66]去斗争
[21:51.30]然后成为当时人民心中的良心
[21:54.26]巴黎人万人空向去欢迎他
[21:56.74]这其实就是代表着大家的一种追求
[21:59.18]就是我们不想再去为了
[22:01.94]那些高大上的理由去杀人了
[22:04.42]但是这东西也有一个过程
[22:06.26]你会发现到十八世纪末
[22:07.70]大家又觉得为了崇高的理由
[22:09.94]杀点人也没什么不可以了
[22:11.78]对吧
[22:12.54]为了实现理性
[22:14.54]福尔泰认为理性是扫除一切愚昧的
[22:17.94]最好的工具
[22:18.94]只要理性的光所到之处
[22:21.54]愚昧专制野蛮就都会消失
[22:24.38]那么如果理性就有如此之好的效能
[22:27.86]我们为什么不能去推广它呢
[22:29.82]这是在福尔泰影响之下长大的
[22:32.02]一代人的信念
[22:33.22]就是理性这么好
[22:35.58]我们干嘛不去努力的
[22:37.10]把它扩展到全世界呢
[22:39.02]从1648年到1789年之间
[22:41.34]150多年的时间
[22:43.14]欧洲人好了
[22:44.18]伤疤忘了疼
[22:45.18]现在大家又觉得有一个更好的
[22:47.82]更崇高的目标值得我们追求了
[22:50.02]这就是理性
[22:51.34]不理性的基本上就等于该死的
[22:54.06]这是大革命时代的可怕之处
[22:57.06]而福尔泰自己其实并没有这么极端
[22:59.70]福尔泰是一个宽容的人
[23:01.98]不断要求宽容的人
[23:03.66]而且他始终用讽刺挖苦
[23:07.14]激笑
[23:08.14]通过别人的笑来战胜那些愚昧的东西
[23:11.78]而笑刚好是一种非常不高大上
[23:16.30]非常不信仰
[23:17.54]非常不崇高的行为
[23:19.18]波特莱尔不是引用过一句盛杰罗姆的话
[23:22.14]智者在发抖的时候才笑
[23:24.38]也就是说一个虔诚的基督徒
[23:26.34]你是不该笑的
[23:27.70]因为笑意味着所有的坏的东西
[23:31.38]你歧视别人
[23:32.78]你看不起别人
[23:33.82]你自高自大
[23:34.78]你以为别人可笑愚蠢
[23:36.54]笑就是一种非常不基督教的
[23:39.58]非常不崇高的东西
[23:41.02]但福尔泰强调他
[23:42.62]福尔泰用表现所有人可笑的一面
[23:46.06]引发所有人哄堂大笑的方式
[23:48.42]来宣布一种东西的愚蠢
[23:50.62]一种东西应该被消灭掉
[23:52.54]这是福尔泰的态度
[23:53.78]这就是他的可爱之处
[23:55.46]也是他为什么技术到今天依然很可爱的原因
[23:58.70]就是因为我们这个时代已经没有什么智者
[24:01.94]或者说盛杰罗姆这样的人了
[24:03.66]我们什么时候都笑
[24:05.22]对吧
[24:06.02]而福尔泰刚好就是一个特别好的段子
[24:09.42]就把福尔泰的那些格言搬到网上
[24:12.34]有两个人都特别适合这样干
[24:14.82]一个是福尔泰一个是王尔德
[24:16.54]你把他的这些话就罗列在那
[24:19.58]就是一篇无数人爱看的文章
[24:22.78]这也是他们可爱的地方
[24:24.78]也是他那个时代的游戏规则
[24:27.14]我这本书里不是说
[24:28.14]他是在沙龙里面活跃的人
[24:30.62]沙龙里的人可没时间听你长篇大论
[24:33.86]听你引经句点
[24:35.46]你必须用一句话就把所有人吸引住
[24:38.82]在这方面我特别想推荐一部电影叫做荒谬无击
[24:42.38]那个电影是真正表现了
[24:44.02]福尔泰那个时代或者说路易十五
[24:46.14]路易十六那个巴洛克时代
[24:48.34]法国沙龙里的游戏规则的
[24:50.70]就是说你怎么用一句话就吸引住所有人
[24:53.74]然后从此在沙龙里一句成名
[24:56.10]内部电影其实比很多的著作都更能让你理解
[25:00.26]福尔泰他们那些人是怎么玩的
[25:03.14]他们的真正的游戏规则
[25:05.34]就是那个时代
[25:06.06]比如说尤其在法国这种沙龙社交
[25:08.50]或者说沙龙政治也是
[25:10.18]比如说中国人去读这些
[25:11.74]尤其是关于大革命
[25:12.94]甚至关于拿破伦的这些著述里面
[25:15.26]经常会看到的
[25:16.46]甚至有很多的过去的一些关于拿破伦转机里面
[25:19.86]我们看到他的青年时代如何在巴黎混击
[25:23.10]甚至他和像约斯芬他们在
[25:25.58]这种在都政府时代的这种沙龙中
[25:28.02]他一定其实就是一个疏通关节的作用
[25:30.38]那么在你的这个认知里面
[25:32.62]比如说法国这个文坛
[25:34.26]或者说我们说法国这群知识分子们
[25:36.58]你刚取了福尔泰在沙龙里面的这个例子
[25:39.86]那他在整个的十九世纪这种沙龙文化
[25:43.50]有一个进一步的一个发展吗
[25:46.06]十九世纪的沙龙文化
[25:47.86]我觉得也不能一概而论
[25:50.30]你想想看就是1801年以后
[25:53.34]这段时间的沙龙和都政府时期的沙龙
[25:56.34]其实没有本质区别对吧
[25:58.46]执政府时期而已
[26:00.26]其实十九世纪前期的沙龙和十八世纪
[26:03.78]是有非常明显的连贯性的
[26:06.06]这也是传统社会的延续
[26:08.38]在复辟时期1815到1848年这段时间
[26:11.66]你在德意志在意大利在法国
[26:14.62]他的沙龙和十八世纪的沙龙
[26:16.50]没有本质的区别
[26:17.98]沙龙真正走向衰退得等到
[26:21.30]我感觉应该得等到第三共和国
[26:25.78]你想想看一直到第二帝国时期
[26:27.78]马蒂尔德公主的沙龙
[26:29.38]仍然具有非常重要的影响力
[26:32.22]而且他所发挥的作用和当年史泰尔夫人的
[26:36.50]和复辟时期的那些沙龙都没有本质区别
[26:40.46]就是为政府 为君主 为执政者
[26:44.46]寻找舆论上的同盟者
[26:47.18]你想想看浪漫派本质上
[26:48.86]不就是复辟王朝的宣传机构吗
[26:51.74]当然有些人不是铁杆的保养党
[26:54.14]但是你想想看余果啊
[26:55.82]像mewsai 像夏仁诺迪也他们都是保养党
[26:59.82]那句著名的话不就是我们这个时代的
[27:02.66]法国文坛非常有趣
[27:03.98]反正在政治上主张民主的人
[27:06.30]都要誓死捍卫三一律
[27:08.10]凡是主张在政治上保养
[27:10.06]都要在文坛上打破一切轻规戒律
[27:13.38]这就是浪漫派的一个最好的解释
[27:15.90]就是他们本质上是复辟王朝的宣传机器
[27:19.34]他们是复辟王朝通过一些代理人
[27:21.94]比如说像夏仁诺迪这样的人
[27:23.82]夏仁诺迪本来是个革命者
[27:25.38]后来他转而支持君主派了
[27:27.70]你会发现在余果的传记里面
[27:30.10]在余果夫人的回忆录里面
[27:31.70]到处都有夏仁诺迪
[27:33.30]在Musei的传记里也到处都有夏仁诺迪
[27:36.38]夏仁诺迪作为一个作家
[27:37.94]我们今天已经几乎把它遗忘了
[27:39.90]但其实夏仁诺迪的沙龙
[27:42.26]夏仁诺迪的女儿那个会谈情的诺迪小姐
[27:46.42]这些人都对浪漫派产生了非常重要的影响
[27:50.50]余果他们这些人都聚集在这样的环境里面
[27:53.70]然后为波鹏朝摇旗呐喊
[27:56.02]同时还为他们自己摇旗呐喊
[27:58.10]那余果就是一个黑帮
[28:00.10]余果本来就是一个带有黑社会性质的文坛打手
[28:03.66]这个以后我们可以好好谈谈
[28:05.38]然后到马蒂尔德德公主的时代
[28:08.10]他依然具有这样的影响力
[28:10.58]他可以把他喜欢的人送进法兰西学院
[28:13.66]对吧
[28:14.30]在他那儿就算不能给你找到一个飞黄腾达的道路
[28:18.10]至少是可以给你弄到一个不朽者
[28:20.34]就是法兰西学院院士的地位的
[28:22.46]那如果得到了一个法兰西学院院士的地位
[28:25.14]那你至少就生活无忧了呀
[28:28.02]所以马蒂尔德德公主时代沙龙还保持着他的微信
[28:31.38]但是你会发现到第三共和国时期
[28:34.30]沙龙就开始衰退了
[28:36.06]不单单是巴黎的沙龙开始衰退
[28:39.02]其实你会发现在德意志
[28:41.26]就是柏林和维也纳沙龙的影响力也开始下降了
[28:45.98]你想想看在浪漫派的时候背景是沙龙
[28:49.66]在启蒙派的时候背景也是沙龙
[28:52.34]甚至于你想想看像瓦格纳像李斯特
[28:55.46]那肖邦就不用说了
[28:56.62]对吧 肖邦本来就是沙龙推出来的钢琴家
[29:00.18]在所有的艺术流派背后都有沙龙
[29:02.78]但是随着历史的变迁到19世纪末
[29:05.74]你很少再发现某一个文学流派背后是一个沙龙了
[29:10.10]你比如说左拉他们那帮人
[29:11.74]他们是定期聚会
[29:13.10]但他们不是在任何人的沙龙里聚会
[29:15.38]他们也去出版商媳妇家的午餐会或者晚餐上聊天
[29:21.10]但他们已经不再依靠这些东西形成一个特别明确的组织了
[29:26.34]你在比如青年尾也拿他们是聚集在咖啡馆里的
[29:29.38]他们的咖啡馆被拆了以后
[29:31.18]他们就跑到中央咖啡馆里继续聚会
[29:33.74]也就是说作家的地位开始越来越独立了
[29:37.54]出版商对最初成名之前的作家是有影响力的
[29:41.62]但是一旦作家成名了
[29:43.22]他们就开始反过来选择出版商
[29:46.02]对吧 你像莫伯桑那么积贼的一个人
[29:48.58]天天跟他的出版商算你这个少给了我多少钱
[29:51.70]你那个少给了我多少钱
[29:53.42]我要不是看面子
[29:54.54]我跟那家人签了约会可以多挣500到600法郎
[29:58.58]可是只说500到600法郎对于我们这些看普鲁斯特和
[30:02.66]看巴尔扎克小说的人来说那算钱吗
[30:05.66]这其实也是另一个有意思的地方
[30:07.98]就是普鲁斯特和巴尔扎克总是夸张他们那些男主角
[30:11.90]和主要人物手里的财政状况
[30:14.86]但莫伯桑就是一个特别好的立正
[30:17.98]就是一个作家一旦成名
[30:20.06]他对出版商的依赖就很小了
[30:23.10]相反出版商特别希望他能看在旧日情面上
[30:26.74]一直跟自己合作
[30:28.38]这是十九世纪末的一个特殊之处
[30:31.26]所以我觉得沙龙这个东西其实是有一个胜衰的
[30:35.34]你想想看英国其实从十八世纪开始
[30:37.46]就已经出现了一个足以养活一批作家的这种阅读者
[30:43.10]这些真的会去买书的人
[30:45.14]而法国基本上要到十九世纪中期才真正形成这样一个大众市场
[30:50.46]而且他很大程度上还是报纸
[30:52.70]你想想看莫伯桑整天报应说我写的小说很多人看
[30:56.34]可是怎么就没有报纸来找我约港了
[30:59.02]因为报纸的稿费比一个无名作家出版书要赚钱赚的多
[31:04.38]就是这样
[31:04.98]是
[31:05.62]我印象中大众马应该是后半生就是在不断的办一些新的报纸
[31:10.98]有一些质量非常低烈的报纸
[31:12.62]他应该办过几百份报纸
[31:14.18]对
[31:14.66]大众马也是一个非常积贼的人
[31:16.90]大众马原本是写剧本的
[31:19.30]那个时代大众马本来想和余果一样征服法兰西剧院
[31:24.02]从此成为人民心目中的伟大作家
[31:27.58]然后成为法兰西学院院士
[31:29.38]然后进贵族院的
[31:30.90]但是后来大众马看了余果的Onani之后
[31:34.82]就特别磊落的说余果
[31:37.70]我觉得我的剧座不如你
[31:39.46]所以我不再跟你竞争了
[31:40.98]这个市场就留给你
[31:42.98]你去征服他
[31:44.14]你是最大的剧座家
[31:46.10]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发现了
[31:48.34]报刊连载比剧本赚钱来的快
[31:52.10]是
[31:52.50]所以大众马就转行去搞连载小说了
[31:56.22]所以后来大众马写的全是小说
[31:58.78]而且你看那厚度就能看出来
[32:01.02]那就是大众马写的
[32:02.82]对吧
[32:03.54]就是这是出版业对文人的影响
[32:06.74]也是沙龙衰落的一个原因
[32:09.86]政府没有足够的钱去收买那些文人了
[32:12.78]而报纸出版社给了文人更大的自由
[32:17.02]于是文人就渐渐的形成了自己的小群体
[32:19.98]不管是文人之间的协会
[32:22.30]像青年威也那这样的
[32:23.54]还是说一些愤愤不平的作家
[32:26.10]比如说公国二兄弟这种
[32:28.06]对吧
[32:28.42]公国二兄弟天天说怎么我就成了玩票的贵族
[32:33.42]他莫伯桑那种人就成了伟大的作家了
[32:36.70]这是公国二讲的真正基调
[32:40.54]就是我们要奖励那些不为市场所认可的新作家
[32:44.38]让他们能够衣食无忧的创作
[32:46.86]其实就是公国二兄弟觉得自己被法国给辜负了
[32:51.46]你们这些读者都看见什么就会看莫伯桑那种玩意儿
[32:54.86]我就要支持一些跟莫伯桑不一样的作家
[32:58.58]这种文人的奖项
[33:00.54]文人的自由组合取代了沙龙的地位
[33:04.42]这就是19世纪里面沙龙的命运我觉得
[33:07.90]我印象中很深刻的就是塔雷朗当年说过一句话
[33:11.38]他说没有在旧制度下生活过的人可以算是没活过
[33:15.58]就是这种怀念其实有很多角度可以解读嘛
[33:18.26]就是我在想塔雷朗这种感慨中是不是也保含了一种
[33:22.06]对他这个青年时代通过这种沙龙政治来上位的这个过程的一个怀念
[33:26.58]是的
[33:27.14]塔雷朗这个人是一个特别矛盾的人
[33:29.86]也是一特别可爱的人
[33:31.26]我之前写过一个不太长的文章
[33:33.54]我就说缺责这样一个人他到底追求什么
[33:37.18]比如说我们今天谈到他的时候都管他叫塔雷朗对吧
[33:40.58]对
[33:40.86]这个是他姓里面最著名的那部分
[33:44.30]但其实塔雷朗自己追求的是什么呢
[33:46.82]塔雷朗的姓是全是塔雷朗杠佩利戈尔
[33:49.94]这个姓什么意思呢
[33:51.18]就是塔雷朗是这个姓里面比较低的那个姓氏
[33:55.62]而佩利戈尔是比较高的那个姓氏
[33:58.06]根据法国国王的法令一个贵族可以继承跟他有血缘关系的
[34:03.30]其他贵族的财产和姓氏
[34:05.58]但你必须保留自己的姓
[34:07.46]而且必须把自己的姓写在前面
[34:09.94]这个时候你就能理解塔雷朗杠佩利戈尔是什么意思了
[34:13.70]你也能理解为什么路易十八总是非常开玩笑的问塔雷朗说
[34:18.50]说塔雷朗你真的是佩利戈尔家的人吗
[34:20.78]然后一问塔雷朗就愤怒了
[34:23.18]我怎么不是佩利戈尔家的人
[34:25.34]佩利戈尔是法国第一头的大贵族
[34:27.58]就当年余格卡佩当选为法国国王
[34:30.82]就是卡佩家族第一代
[34:32.74]当时他就非常因为所有的诸侯都非常非常跋扈
[34:37.62]他就问佩利戈尔博觉说谁封你当博觉的呀
[34:41.78]然后佩利戈尔就特别傲慢的说那谁封你当国王的呀
[34:46.22]就是这样佩利戈尔是一个可以跟法国国王分庭抗礼的人
[34:50.22]而抉择塔雷朗坚持认为他就是这个家族的直系继承人
[34:55.26]他还会花钱资助学者去写一本书叫的塔雷朗佩利戈尔家族史
[35:01.06]那意思就是证明我们真的是佩利戈尔家族的继承者
[35:05.14]将这样的事情是抉择所在意的
[35:08.22]但抉择今天被人记住的是什么呢
[35:11.22]正是他自己想抛弃掉的那个比较低的自己的性
[35:15.38]他是塔雷朗他不是佩利戈尔
[35:17.46]他甚至都不是塔雷朗杠佩利戈尔
[35:19.78]他就是塔雷朗
[35:20.82]也就是说他自己过了一个异常精彩的人生
[35:25.26]一个波兰状况的人生
[35:27.06]他甚至为法国、为欧洲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
[35:31.58]他被我们大家都记住了
[35:33.26]而且他不是家族的继承人
[35:34.94]他是一个残疾人
[35:36.02]他是一个被抛弃去当教室的孩子
[35:38.50]这样一个靠个人奋斗而实现了自我
[35:41.86]而且证明了自我
[35:43.66]而且永垂不朽的人
[35:45.26]但是他有生之年
[35:46.50]他最关心的是
[35:47.42]我究竟是不是佩利戈尔家族的后代
[35:49.98]你想想看
[35:50.90]这就是十九世纪的人的奇妙之处
[35:53.22]他横跨在两个世界之间
[35:55.58]一个是个人奋斗的
[35:57.46]我就是我
[35:58.18]我就是塔雷朗
[35:59.06]我通过奋斗
[35:59.98]我要让所有人都记住塔雷朗
[36:01.98]而另一个则是我既是奋斗了
[36:04.26]我功成名就
[36:05.10]我一定要证明我是佩利戈尔家族的人
[36:07.70]在这两者之间徘徊的就是十九世纪那些人
[36:11.62]他们在一心一旧两种生活方式里面交错
[36:16.54]他们是在这个家奉里面的人
[36:18.46]他们既失去了过去
[36:20.46]又没有感受到未来
[36:21.78]他们是一些特别焦虑的人
[36:23.62]这样的一群人
[36:25.18]其实跟我们今天的人也有某种相似之处
[36:27.74]从这个角度上看
[36:29.38]塔雷朗对十八世纪的那种怀念
[36:31.78]其实刚好说明
[36:32.66]他是一个确实比较大的那种人
[36:34.70]对吧
[36:35.38]他怀念他年轻时代所体验过的那个时代
[36:39.14]他那个没在十八世纪生活
[36:41.38]肯定不是作为一个仆人
[36:43.22]或者一个卖鱼父在十八世纪生活
[36:45.78]当然是作为一个塔雷朗
[36:47.18]佩利戈尔家族的人在十八世纪生活
[36:50.02]他的意思是说
[36:50.86]你们只有过过那种生活
[36:52.58]你们才明白取悅于人的艺术
[36:54.70]是何等的美好
[36:56.18]何等的发达
[36:57.70]优雅的谈话
[36:59.30]跳舞
[37:00.06]交谈
[37:00.90]风趣的笑话
[37:01.98]各种机智的格言景剧
[37:04.82]也就是巴扎克所津津乐道的那种俏皮画
[37:07.86]在十八世纪被发展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水准
[37:10.66]如果你是一个被大家所取悅的人
[37:13.42]你能幸福到什么程度
[37:15.94]这确实是你没有在旧制度之下
[37:18.10]就没生活过
[37:19.38]那你就等于没生活过的人
[37:21.70]但对我们今天的人来说
[37:23.22]我们谁都没有机会过这样的生活了
[37:25.58]对吧
[37:26.46]所以我觉得塔雷朗是比较老的那个
[37:30.34]所以他怀念十八世纪
[37:31.98]我还说过
[37:32.70]梅特涅是比较年轻的那个
[37:34.66]他其实他也是过过旧制度的好生活的
[37:38.58]对吧
[37:39.06]他和菲特利威廉三世的王后年轻时候就跳过舞
[37:45.34]他也是纵横花蟲的老风流鬼
[37:48.58]但他就不怀念十八世纪
[37:51.18]他和塔雷朗之间有一个区别
[37:53.14]就是他也怀念十八世纪
[37:54.58]但他同时也不排斥二十世纪
[37:57.34]他老跟人说
[37:58.54]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生在十九世纪
[38:01.30]如果我早生一百年
[38:03.22]我就可以安心的去过我喜欢的那个十八世纪
[38:06.86]如果我晚生一百年
[38:08.22]我就能看到二十世纪的那个未来
[38:10.54]可惜我生活在十九世纪
[38:12.46]我既失去了
[38:13.86]过去也看不到未来
[38:15.82]这也是一个感受到十九世纪
[38:17.98]那些人的精神的一个很好的角度
[38:21.14]但就是梅特涅也好
[38:23.50]塔雷朗也好
[38:24.22]他们两位确实有这么一种沉浅起厚的
[38:27.50]一种时代的气质
[38:29.06]也就是我们刚说到的这种所谓的蝴蝶宰相
[38:32.14]这种似乎是只能是诞生在这种纵横百合的
[38:36.74]拿破轮时代
[38:37.62]乃至于一个维尔纳会议的那个时代
[38:40.66]但是我们后来也知道
[38:42.02]就是像塔雷朗
[38:43.10]他是应该是一八三八年就去世了
[38:45.42]那像梅特涅他是度过了十九世纪的中叶
[38:48.70]尤其他经历了一八四八年
[38:50.90]轰轰烈烈的大革命
[38:52.30]而且是以一种非常不光彩的方式
[38:55.22]后来的人后世
[38:56.54]比如说我们从小读到关于梅特涅的故事
[38:59.22]知道的就是他画女伴男装
[39:01.34]然后化妆逃跑的故事
[39:03.70]这是不是背后也是一种
[39:05.18]因为我们所看到的这个十九世纪
[39:08.10]确实他进入了一个社会在加速发展中
[39:12.02]而这些老一代的人
[39:13.26]已经无法再适应这样变动的时代了
[39:15.26]对
[39:15.94]他们其实不习惯新的游戏规则
[39:19.10]你想想看从什么时候开始
[39:21.14]一个政治家的道德
[39:22.86]就是他最基本的材质了
[39:25.30]或者说是他所有东西的前提了呢
[39:28.82]我觉得就是民主制
[39:30.14]就是代议制民主的发展
[39:32.46]想想看代议制民主这个逻辑是什么
[39:35.30]就是我没有时间全身心的去监督政府的运行
[39:40.74]或者监督社会的运转
[39:42.38]那我就要选择一个人代替我去监督
[39:45.14]我们这么多的选民选举出一个议员
[39:47.86]然后这个议员去组成一个议会
[39:50.42]由他们来监督国王陛下的政府
[39:53.70]他们是我们的代言人
[39:55.42]那这个人的最重要的品格对我们来说是什么呢
[39:59.78]或者说这样一个议员对我们来说
[40:02.18]最重要的品质是什么呢
[40:04.30]就是他的道德
[40:05.30]他要诚实
[40:06.54]否则的话
[40:07.18]我选举这么一个人
[40:08.22]他跑到议会里
[40:09.14]就把我授予他的权利用来滥用给他自己中保私囊
[40:13.46]我还选他干什么呢
[40:15.38]所以我们这个时代或者说20世纪
[40:18.78]19世纪末以来的大众民主制的对政治家的最基本要求
[40:23.70]就是他要具备道德感
[40:25.98]他要诚实
[40:27.26]他要在道德上完美无缺
[40:28.86]这就是为什么一个政治家
[40:30.14]当然除了法国政治家
[40:31.42]对吧
[40:31.98]一个政治家如果被爆出有不道德的新闻
[40:34.94]在法国如果爆出总统阁下有情人
[40:38.34]他的支持率会上涨
[40:40.30]对吧
[40:40.94]法国选民的逻辑跟我们不一样
[40:43.02]法国选民的逻辑
[40:44.10]你看他媳妇都不说什么
[40:46.02]可见他有两下子
[40:47.22]所以我们大家就应该支持他
[40:49.42]而在美国如果谁爆出了这种丑闻
[40:53.14]基本上政治就要大受影响
[40:55.34]对吧
[40:56.02]这并不是说清教的影响
[40:58.66]或者说清教伦理的影响
[41:01.30]相反
[41:01.62]它是一种大众代议制民主的逻辑
[41:04.02]但在18世纪没有代议制民主
[41:07.30]18世纪是君主之人
[41:08.70]想想看为什么会有梅特涅和塔雷朗这种人
[41:11.94]梅特涅的最大成就是什么呢
[41:14.18]他不就是创造了君主会议吗
[41:16.54]近代以上的君主会议
[41:18.54]他把俄国沙皇奥地地皇帝
[41:20.62]普鲁士国王聚在一起
[41:21.94]再加上英国外交大臣
[41:23.70]他可以把外交简化为你们的皇帝
[41:26.98]我们的皇帝和咱俩
[41:28.82]这是他的创造
[41:30.22]那么你想想看
[41:31.22]他能够搞出这种创造的前提是什么呢
[41:34.10]就是政治被掌握在皇帝手里
[41:36.90]绝对君主制是他们的政治的基础
[41:40.46]绝对君主制的逻辑是什么呢
[41:42.62]就是如果国王陛下看着你哈哈大笑
[41:45.54]你就是干了再多的坏事
[41:47.34]你也十足的道德
[41:48.78]如果国王陛下看着你一瞪眼
[41:50.74]然后喊卫兵
[41:51.98]那你就十足的不道德
[41:54.14]这就是18世纪或者说绝对君主制的逻辑
[41:57.58]为什么塔雷朗和梅特涅从来
[41:59.74]不在乎自己的公众形象呢
[42:02.30]当有人指着鼻子说
[42:03.94]你看韦也拿会议最重要的成就是两个连基本的道德
[42:08.62]都不具备的人取得的
[42:10.22]说话在20世纪
[42:11.74]我说19世纪已经是骂人的话了
[42:13.94]对吧
[42:14.30]但在18世纪这是夸人的话
[42:16.70]因为对梅特涅和塔雷朗这样的人来说道德
[42:20.70]道德对我们来说有什么意义呢
[42:22.70]对吧
[42:23.02]国王陛下不重视我的道德
[42:25.18]国王陛下只关心我能不能把事情办好
[42:27.62]我们这个时代的选民从道德的角度去判断一个政治家
[42:34.74]所以每个政治家就算他真的不道德
[42:37.14]他也得塑造自己道德的形象
[42:39.46]其次他要塑造自己的公众形象
[42:41.74]而塔雷朗和梅特涅从来不在乎自己的公众形象
[42:45.74]他们只关心自己在皇帝陛下和国王陛下眼中的形象
[42:50.14]这是他们那个时代的游戏规则
[42:52.94]也是时代在这100年里所发生变化的一个表现
[42:57.46]而且整个的我们一提到18世纪
[43:00.38]我们很多人就立刻脑补出了一幅这样的画面
[43:03.70]就是像梅特涅或者像塔雷朗这样的一个大臣
[43:07.46]带着那种铺粉假发
[43:09.26]但是当我们提到19世纪的时候
[43:11.58]尤其提到19世纪的下半夜
[43:13.90]那些面无表情留着大胡子的军人皇帝们睡硬板床
[43:19.78]然后睡着行军床不够严肖的这些德奥军人们就开始走过来了
[43:24.66]这是不是背后也是一种时代气质的变化
[43:28.06]是的 尤其是1870年以后
[43:30.86]就是普奥普法两场战争以后
[43:34.30]军人就变得越来越古板 越来越机械
[43:38.50]越来越无聊和乏味了
[43:40.54]你想想看在18世纪和19世纪初
[43:44.30]军人其实不是这个德行
[43:46.18]对吧
[43:46.58]尤其是那些穿着标其兵制服
[43:49.18]或者穿着清奇兵制服
[43:50.70]留着小胡子的军官
[43:52.34]哪是一帮西皮笑脸到处追姑娘的人
[43:55.42]对吧
[43:55.86]连奥曼与偏见里
[43:57.74]他妹妹要跟人私奔
[43:59.34]都得跟一个骑兵军官私奔
[44:01.82]那个时代的军人口
[44:03.22]不像19世纪末二世纪初那些军人
[44:05.82]为什么那些军人变得越来越无聊了呢
[44:08.30]你会发现军队本身也发生了一个变化
[44:11.26]就是总参谋部的地位越来越高
[44:14.50]总参谋部曾经被认为是
[44:17.26]普鲁士军事改革里面最成功的一个东西
[44:19.74]对吧
[44:20.34]但这个其实是所谓的幸存者视角
[44:23.18]就是我们站在二世纪的角度看
[44:25.70]那当年格奈森诺山或者他们搞出了
[44:28.78]这个普鲁士总参谋部
[44:30.38]这是一个伟大的发明
[44:31.66]但其实你在1840年代1850年代1830年代
[44:36.74]在那个时代总参谋部是干什么的
[44:39.66]总参谋部是安排那些没有什么钱
[44:43.10]但是又有悬石的那种凤凰男呢
[44:46.54]你想想看那个陆军大臣罗恩
[44:50.42]是为什么跑到总参谋部的
[44:52.18]因为他没财产嘛
[44:53.62]对吧
[44:54.22]那老毛其实怎么跑到总参谋部的
[44:56.74]也是因为他没财产
[44:58.46]因为他没财产
[44:59.94]所以他没有办法去当一个骑兵军官
[45:02.70]因为当骑兵军官
[45:03.74]你得自己养马
[45:04.74]这也太贵了
[45:05.78]养马
[45:06.30]对
[45:06.78]你当骑兵军官
[45:07.82]你是要自己买马
[45:09.06]你还要自己养马的
[45:10.78]邱锦
[45:11.50]对
[45:11.98]邱锦不就是一个骑兵军官吗
[45:14.62]你让老毛奇或者罗恩这种人去干这行
[45:17.50]他干不了
[45:18.18]你让他去当一个基层军官
[45:20.58]他可以干
[45:21.34]就比如说当一个卫官
[45:23.10]或者当一个少校这些
[45:24.38]他可以干
[45:24.90]当到营长
[45:25.86]但如果你要当团长
[45:27.66]尤其是近卫团的团长
[45:29.58]你是非常容易晋升的
[45:31.50]就近卫团是特别容易被晋升为将军的
[45:34.18]但很多贫寒人家的军官
[45:37.02]就不会去当近卫团的团长
[45:39.14]因为如果你当了一个团的团长
[45:41.54]你就要给自己的部下提供各种遇落活动
[45:45.38]首先你得照顾好你的士兵
[45:47.22]其次你得给你的军官组织各种社交活动
[45:49.90]因为你的军官全是一帮年轻小伙子
[45:52.10]他们如果不谈恋爱
[45:53.90]就可能去祸害附近的姑娘
[45:55.58]所以你只有不断的组织舞会
[45:57.38]让他们名正言顺地去恋爱
[46:00.02]那你想想看这么多贵族人家的儿子
[46:02.34]在你那当兵
[46:03.10]结果可好
[46:03.70]你天天关着门给他们恋兵
[46:05.66]他们两三年谁也没见过
[46:07.98]什么都被你给耽误了
[46:09.30]你怎么可能晋升
[46:10.26]你必须不断的给团里的军官们组织各种舞会
[46:13.06]你看你儿子在我这取了一朵有钱的未婚妻
[46:16.10]对吧
[46:16.78]这才是一个团长的工作
[46:18.70]但这些都是要花钱的
[46:20.14]这钱国王可不出
[46:21.38]这钱都得你自己出
[46:23.06]所以很多军官就觉得
[46:25.10]哎呀这我可干不了
[46:26.30]我都穷成这样了
[46:27.50]我还给别人开舞会
[46:28.86]所以他就愿意呆在总参谋部
[46:30.58]那总参谋部其实也没什么活可以干
[46:33.06]参谋旅行或者地图测会是干什么
[46:36.22]就是没事可干
[46:37.54]那你就出去吧
[46:38.62]你们去出差吧
[46:40.06]好歹算我给你们找点活干
[46:42.02]参谋旅行就是你看看将来这要打仗该怎么办
[46:45.14]这些东西在普奥战争和普法战争里面起到了重要的作用
[46:50.02]然后大家就反过来觉得
[46:51.62]哎呀当初设置这个东西真好
[46:53.94]但事实上当初他不这样
[46:56.02]而后来为什么他们好了呢
[46:58.10]就是因为军队越来越变成一个高技术的军种
[47:02.46]军队里面技术的意义越来越大
[47:04.46]尤其是普法战争
[47:06.10]普鲁士通过快速动员和铁路调动
[47:08.58]以极快的速度动员旗币法国要强大得多的军队
[47:12.22]而且快速的投入战场一下就压垮了法国人
[47:15.86]这被大家认为是智盛法宝
[47:17.62]可这玩意他的背后是什么
[47:20.02]那不就是数学吗
[47:21.46]对吧
[47:22.14]不就是最优化铁路的一个数学计算吗
[47:25.70]对吧到了20世纪初有一个年轻的
[47:28.26]参谋到总参谋部任职
[47:30.18]然后问长官说那你说
[47:31.82]我们对德国人的智盛法宝是什么
[47:34.46]然后长官扒扔给他一本列车时刻表
[47:37.42]你就把这个算好
[47:38.54]我们就能打败德国人
[47:39.94]那你想想看就是这样一群穷
[47:43.18]但是认真学习的军队里的李公南
[47:46.38]他们主导了军队
[47:48.46]军队就变成后来那个样子了
[47:50.90]就是这李公南的胜利
[47:52.90]是的李公南压倒了像秋杰尔这种人
[47:56.18]对吧
[47:56.58]像秋杰尔这种轻松愉快
[47:58.66]考试也考不好只能考上骑兵科的人
[48:01.70]骑兵军官被历史甩在沙滩上
[48:04.50]于是军队就变得越来越乏味无聊了
[48:08.14]非常于意识的一段历史
[48:09.82]然后我也记得那个制定失利分计划的
[48:12.98]就失利分本人
[48:13.98]其实到他晚年的最后几年
[48:15.98]也就是20世纪初
[48:17.30]其实大部分的时候已经花在用一些各种数学公式
[48:21.54]来计算在荷兰比利时的一些行军路线
[48:25.06]以及计算一些道路的宽度
[48:27.02]对
[48:27.54]失利分取代那个八国联军的那个瓦德西
[48:30.78]就是这种技术宅型的军人
[48:33.42]取代那种社交明星的军人的一个表现
[48:36.54]瓦德西那就是一个宫廷贵族
[48:38.50]是一个能吃能喝能跳能玩的人
[48:41.46]那失利分就是一个不狗言笑
[48:44.30]整天计算他的各种计划的这么一个技术宅型的人
[48:48.62]而失利分刚好是能代表那个时代军队的发展方向的人
[48:53.42]只不过他们的这个发展方向最后的结果是什么
[48:56.30]我们大家都知道对吧
[48:57.78]是的
[48:58.46]刚因为提到了军人
[49:00.66]在那个十九世纪的下半夜
[49:02.74]他变成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符号
[49:04.34]尤其是国王军人们
[49:06.22]无论是像沙皇们还是像德国这些皇帝
[49:10.30]包括像不狗言笑的那个弗兰茨皇帝
[49:13.38]西西公主的丈夫
[49:15.14]对吧他们其实是共同推开了二十世纪的大门
[49:18.66]尤其是掀开了这场1914年的大战
[49:21.94]这场大战虽然发生在1914年
[49:23.78]但是其实无论是在你的书里面
[49:25.78]还是在很多过去的欧美学者眼中
[49:28.98]其实它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十九世纪的终结
[49:32.30]对
[49:32.94]我一直觉得十九世纪的终结
[49:35.26]如果划线的话
[49:36.54]1914年是一个挺好的线
[49:38.86]就是这一年以后一个新时代就要上升了
[49:41.86]但是靠光的时候十九世纪的游戏规则在依战里面也还存在了两年
[49:46.86]到1916年十九世纪才真正终结
[49:49.98]像弗兰茨约奏夫死了
[49:51.86]在德国法经汉他们下台了
[49:54.66]被鲁登道夫他们所取代
[49:56.54]在英国艾德华格雷和阿茨奎斯一起辞职
[50:01.58]被劳和乔治所取代
[50:03.14]这是真正实现了时代交替的一个表现
[50:06.54]我觉得
[50:08.78]其实这也是军主制像民主制的妥协的一个表现
[50:12.90]就是过去的军主其实不一定非得穿军服
[50:16.58]你想想看最早真正站出来穿军服的不就是菲特利亚二世吗
[50:20.30]他要把自己打造成国家的第一公仆
[50:22.82]那他就把自己打造成一个陆军上校对吧
[50:26.54]但是其实其他人还是该怎么打扮怎么打扮的穿金带银
[50:31.34]约奏夫皇帝效仿菲特利亚也开始穿军服
[50:35.42]这才是一个时代的开始
[50:37.58]但其实真正各国军主都开始穿军服
[50:41.42]是要到19世纪后期才出现的
[50:43.38]德意志各邦军主里面二十几个军主里
[50:45.74]只有一个Saxon二统宝的公爵说什么都不穿军服的
[50:50.14]那哥们也是一神人
[50:51.74]1918年德皇退位
[50:54.34]各邦军主都退位
[50:55.78]就他没听到消息
[50:58.42]Saxon二统宝的公爵没有听到大家都退位的消息
[51:02.94]帝国都已经终结三周了
[51:04.90]然后突然有人问说怎么你没退位呢
[51:08.10]Saxon二统宝还是一君主国
[51:10.38]我们为什么被全德国都给落下了
[51:13.50]然后他也很惊讶说没听说要退位
[51:16.54]谁让我退位
[51:17.46]然后说你不知道全德意志的君主都退位了
[51:20.14]我们要革命你也退位算了
[51:21.98]然后他想想说那好吧
[51:23.54]那我也退位了
[51:24.42]他是最后一个退位的人
[51:26.78]也就是说帝国都终结了
[51:29.54]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
[51:31.22]而且他是东西德分治的时候
[51:34.18]唯一一个自愿留在东德的旧德意志君主
[51:37.86]神奇吧
[51:39.34]有意思
[51:40.22]19世纪的这些帝王们
[51:42.10]就是大家一直会拿他们做一些横向对比
[51:44.70]也不止帝王了
[51:45.50]尤其是19世纪政治家
[51:47.02]像泰勒写的那本书
[51:48.26]对吧
[51:48.70]他就是一个大国博弈的一个社会
[51:51.34]那么像政治家一些元首们扮演的角色
[51:54.26]其实今天看来无比重要
[51:55.78]尤其很多人认为他其实本质上也塑造了
[51:58.10]我们今天的整个的一个世界
[52:00.42]很过去的对于19世纪政治家们的一个横向对比
[52:03.50]比如说我看过有那种从改革的角度对比的
[52:06.18]改革的巨人
[52:07.18]那有亚历山大二世
[52:08.62]有美国的林肯
[52:09.74]也有像德国的比斯曼
[52:11.50]然后你在你的皇帝冤屋局里面
[52:14.14]其实也比较了这几位政治持权的拥有者
[52:18.62]也就是你比较了像拿普伦三世
[52:20.50]也比较了比斯曼
[52:21.46]尤其是比较了拿普伦三世与威廉二世
[52:24.26]这个我们过去在大众的文化当中
[52:27.90]不太会把他们两位联系起来
[52:29.90]能向我们听众大概解释一下
[52:31.42]你对他们三位的理解
[52:32.66]因为你是找出了他们三个人之间的一个一致性
[52:35.78]是的
[52:36.18]就是我说他们都是波拿巴主义者
[52:38.98]但是我跟你说
[52:39.74]解释波拿巴主义可不是一件讨巧的事
[52:43.26]搞不好就会
[52:44.34]你要有思想准备
[52:46.66]波拿巴主义本义是什么呢
[52:48.82]就是拿普伦所
[52:50.30]締造的那个人民所支持的皇帝
[52:53.42]就是拿普伦三世不总说
[52:55.66]他大伯是2000多万法国人民所选择的皇帝
[52:59.30]是法国人民把皇帝授予了波拿巴家族
[53:02.82]那也只有法国人民才能把皇帝从波拿巴家族里面剥夺出去
[53:07.14]这些都是波拿巴主义
[53:08.70]同样的他认为
[53:09.98]拿普伦实际上是要解放欧洲
[53:12.02]以一个进步的法国去领导解放的欧洲
[53:15.18]这也是波拿巴主义
[53:16.54]也就是说人民基础上的皇权
[53:20.38]进步和民族独立基础上的法国主导的欧洲局势
[53:25.78]这些都是波拿巴主义
[53:27.38]但其实波拿巴主义的这些含义都被人忘掉了
[53:30.14]波拿巴主义的唯一含义就是拿普伦三世所搞出来的那些
[53:33.58]就是没有任何一个阶级
[53:36.46]没有任何一个阶层会无条件的支持他
[53:39.50]而他也不需要这些人支持他
[53:41.54]他只要这些人不来反对自己就行了
[53:44.30]拿普伦三世永远都说
[53:45.94]只要社会的绝大多数人不来反对我们
[53:48.94]我们就可以生存下去
[53:50.34]这是第二帝国生存的逻辑
[53:53.42]也是我们非常难以理解的一种逻辑
[53:55.78]就是在我们今天看来
[53:57.14]君主制的基础应该是多数人的支持
[53:59.54]对吧
[54:00.18]但事实上一个像路易南普伦这样掌握了武力
[54:03.58]掌握了暴力的人
[54:05.14]他是不需要多数人的支持了
[54:07.78]他只需要这个社会的多数人不反对自己就行了
[54:11.30]这样他只要把自己的敌人都给分化瓦解
[54:15.22]让他们互相不能联盟
[54:17.66]让他们之间的矛盾大于对自己的仇恨
[54:20.78]这就够了
[54:21.78]这就是波拿巴主义
[54:22.90]那他就会在各个阶层的利益之间来回摇摆
[54:27.02]他会今天说我支持欧洲解放
[54:30.42]支持意大利统一
[54:31.90]这样他就满足了共和派
[54:34.34]但是一旦保王党和天主教党战策说
[54:37.66]那你要把教皇国放在哪
[54:40.14]他就会说我会留着教皇国
[54:42.42]我会让意大利的大部分领土统一
[54:44.74]但教皇国会保持他的存在
[54:46.78]这就是为什么法国要驻军一直驻的
[54:49.38]1870年的原因
[54:50.66]就是我又要意大利统一
[54:52.86]我又不让意大利统一到足以激化
[54:56.22]那些保王党对我产生仇恨的地步
[54:58.94]这样的话
[54:59.74]他的内政和外交是结合在一起的
[55:02.62]为了满足共和派
[55:03.90]他去统一意大利
[55:05.34]为了满足正统派
[55:06.86]他去捍卫教皇国
[55:08.42]他把对外行动和对内的政治结合在一起
[55:12.50]为了你们在立法团里面投票支持我
[55:15.54]支持我的预算
[55:16.54]为了你们的选民
[55:17.70]将来在全民公绝的时候
[55:19.26]可以支持波拿巴家族
[55:20.90]我就会在外交上面满足
[55:22.82]你们如果你们对我的外交不满意
[55:24.78]我可以在内政上满足你
[55:26.38]如果你们对我的内政不满意
[55:27.86]我就用外交来满足你
[55:29.38]他是第一个这么干的人
[55:30.98]那反过来你看
[55:32.30]你是吗
[55:32.98]其实也是这样的
[55:34.74]他为什么会上台
[55:35.94]因为1862年的军事预算通不过
[55:38.30]那他怎么通过1862年的军事预算呢
[55:41.34]他就通过丹麦战争和普奥战争
[55:44.22]两次对外战争
[55:45.66]让普鲁士扮演了德意志统一里面的一个起手的角色
[55:49.98]这个时候他说
[55:50.74]那你看我们的军队
[55:51.74]为你们取得了这么大的贡献
[55:53.62]你们是不是把1862年以来的预算
[55:55.70]都给我追认一下
[55:57.06]然后大家就追认了
[55:58.42]他在这种做法上和波拿巴主义是一脉相承的
[56:03.10]虽然我们这个时代很多作家都喜欢
[56:06.06]或者说历史学家都喜欢强调
[56:08.06]比斯麦是胜利者
[56:09.62]是伟人和英雄
[56:10.98]而拿普伦三是跳梁小丑
[56:12.82]对吧
[56:13.38]但实际上这两个人的玩法是一模一样的
[56:17.82]拿普伦三是要改变欧洲秩序
[56:20.02]他只能借力打力
[56:21.26]因为法国的力量不足以支撑他
[56:23.58]一下就推翻维也纳体系
[56:25.70]那比斯麦想要改变德意志的现状
[56:28.66]确切的时候
[56:29.14]他是想要改变普鲁士的现状
[56:30.98]把普鲁士的领土连接在一起
[56:32.90]他也没有足够的力量
[56:34.50]只能借力打力
[56:35.82]那当他这么做的时候
[56:37.30]他和波拿巴又有什么区别呢
[56:39.10]只不过波拿巴是在全欧洲
[56:40.98]甚至于全地球
[56:42.42]他为了拉拢英国
[56:43.66]他可以拉着英国一起去搞亚片战争
[56:46.06]对吧
[56:46.54]他在全地球扮演的角色
[56:48.46]就是比斯麦在德意志所扮演的角色
[56:51.18]而比斯麦再完成了德意志统一
[56:54.78]当然这是打引号的德意志统一
[56:56.98]就是他设计了一个既不统一
[56:59.86]又不独立
[57:01.02]既不是联邦
[57:02.14]也不是统一国家的这么一个独特的玩意
[57:05.46]就是德意志帝国之后
[57:07.02]他又把这么一个古怪的制度
[57:09.10]和古怪的国家留给威廉二世
[57:11.50]威廉二世在这个基础上
[57:13.50]他所能做的也非常有限
[57:15.22]他也只有用波纳巴主义的手段去满足所有人
[57:19.74]对吧
[57:20.26]很多人都指责威廉二世是愚蠢的
[57:23.34]这也是我们这个时代
[57:24.78]对德国历史的一个基本关键
[57:26.62]那就是1890年以后
[57:27.86]就是因为威廉二世愚蠢
[57:29.18]或者说所谓的德意志的民族主义的情绪上升
[57:32.74]然后德国就进入了一个非理性状态
[57:35.26]但你仔细看
[57:36.18]他的每一步其实都是符合理性的
[57:38.78]如果说有什么造成了德意志的悲剧
[57:40.98]那也是比斯麦所设计的那个
[57:43.22]体制和那个帝国造成了德国的悲剧
[57:46.30]而不是威廉二世
[57:47.66]就好像说海军
[57:49.10]扩张海军这个政策
[57:51.54]这对威廉二世不是唯一的选择吗
[57:54.38]他就几个党可以依赖
[57:56.58]极左派的社会民主党
[57:58.10]他不可能吧
[57:58.90]对吧
[57:59.34]极右翼的人是站在他一边的
[58:01.46]天主教中央党在摇摆之间
[58:03.82]还有就是左翼和右翼自由党
[58:06.62]右翼自由党是支持帝国的
[58:08.18]左翼自由党是反对帝国的
[58:10.14]那么他怎么才能争取到最大公约数呢
[58:12.94]就只有介绍海军
[58:14.70]你想想看
[58:15.38]德意志帝国虽然建立了
[58:16.86]但没有德国陆军
[58:18.26]根本就没有一个挂德国国旗的德国陆军
[58:21.34]只有各邦的陆军
[58:22.78]但海军可是德国的
[58:24.66]你让帝国议会里面的这些远选
[58:27.58]你虽然一把钱花给普鲁士
[58:29.78]巴伐利亚
[58:30.38]萨克森和弗腾保的陆军
[58:32.30]还是愿意花给德国的海军
[58:34.66]他当然愿意花给德国的海军了
[58:37.14]而且你想想看
[58:38.14]把钱花给海军
[58:39.66]就要造军舰
[58:40.78]就要造大炮
[58:41.82]造机器
[58:42.42]这全是众工业
[58:43.78]那就可以带动从军火到轮机到采矿
[58:47.82]这一整条工业链就可以带动就业
[58:51.70]那连社会民主党也不反对你搞海军
[58:54.70]对吧
[58:55.38]还有最重要的一点
[58:56.70]就是其实陆军不想要
[58:58.74]我看A.G.P.Taylor曾经说过一句话
[59:00.78]他说
[59:01.02]如果把德国花在海军上的这些钢铁
[59:04.42]花在陆军上
[59:05.66]德国说不定能打赢一战
[59:07.50]但这句话
[59:08.54]A.G.P.Taylor很明显是没有考虑到
[59:11.10]德国扩军的特殊条件
[59:13.22]其他国家
[59:14.10]如果是一个正常国家
[59:15.46]它扩军依赖于什么呢
[59:17.26]人员
[59:18.14]装备和资金
[59:19.74]对吧
[59:20.42]只要有这三项构
[59:21.70]那我们就可以无限度的扩军
[59:23.50]但普鲁士陆军可不是
[59:25.58]普鲁士陆军
[59:26.70]除了人员装备和经费以外
[59:28.98]还有第四项
[59:30.26]就是融客贵族
[59:32.06]我如果没有足够多的融客贵族
[59:34.34]来当军官的话
[59:35.46]那你还是别扩军了
[59:37.22]你想想看
[59:37.74]鲁登道夫曾经提出过一个增加16个军的扩军计划
[59:42.42]这是在20世纪初提出的
[59:44.34]当时的总舱部长小毛奇跟他说
[59:46.70]实力分计划
[59:47.66]经过了这么多年
[59:48.86]大家的兵力比和俄国的动员速度已经变了
[59:52.26]你去做一个计算
[59:53.62]看看如果我们要继续执行实力分计划
[59:55.90]我们需要扩充多少兵力
[59:57.46]然后鲁登道夫就拿出了一个16个军的扩军计划
[60:00.94]然后小毛奇和黑星根
[60:02.74]也就是普鲁士战争部长两个人讨论了以后
[60:05.66]拿出了一个三个军的扩军计划
[60:07.98]然后鲁登道夫就非常愤怒的说
[60:10.18]有钱有装备
[60:11.74]有人为什么不去扩充16个军
[60:14.62]而是扩充三个军呢
[60:16.06]然后小毛奇就把他给提出总舱部了
[60:18.38]为什么呢
[60:19.18]因为还有第四项要素没有增长
[60:21.70]1870年到20世纪初这30多年
[60:24.54]普鲁士贵族的人数没有增加
[60:26.58]没有更多的年轻贵族
[60:28.42]可以去指挥这新增的16个军
[60:31.22]那如果为了打赢世界大战
[60:33.54]我就要让平民成为军官
[60:36.18]和贵族平起平坐去指挥那16个军的话
[60:39.66]那我宁可打败世界大战
[60:41.34]我也不扩军
[60:42.38]这是德国特有的一个现象
[60:44.54]也就是说根本就从制度上
[60:46.98]就没有把扩充海军的经费和钢铁
[60:50.26]用来扩充陆军的这种可能性
[60:53.06]因为普鲁士没有那么多贵族可以当军官
[60:56.06]这就是为什么要去扩充海军的原因
[60:59.14]那如果你想想看从制度到海军的归属
[61:03.10]再到经费再到普鲁士的特殊状况
[61:05.70]都决定了皇帝只能去扩充海军
[61:09.10]那这还是一个人的错误吗
[61:11.50]这其实是一个国家的错误
[61:13.58]这是一个帝国整体的错误
[61:15.66]而这个错误是谁造成的呢
[61:17.54]其实还是比斯曼自己
[61:19.10]是
[61:19.58]其实我们直到前几年
[61:21.58]那个一战百年的时候2015年
[61:23.66]当时BBC拍了那个战前37天
[61:26.82]其实他们沿用的仍然是那一套英国人的史观
[61:30.10]里面的威林二世依然被塑造成一个目中如无人
[61:33.90]娇恨跋扩
[61:34.86]非常无知的一个普鲁士军头的形象
[61:38.10]是的
[61:38.50]我特别想说这个问题
[61:40.06]战前37天这么一个很新的英剧
[61:44.30]他对一战爆发和七月危机的观点
[61:47.22]却完全是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的英国人的观点
[61:52.18]其实我还想提
[61:53.06]马上要出的一本书就是铁壁之围
[61:55.38]就是英国还是美国的一个历史学家
[61:57.90]他写的一本关于一战期间的中欧的书
[62:00.90]这本书非常好
[62:01.90]就是这个人为了写这本书
[62:04.34]专门去学了中欧各国的语言
[62:06.74]也就是说他要去看一战期间
[62:09.34]中欧盟国各国的档案
[62:11.78]他对事实的描述非常好
[62:13.74]但是你看他对一战爆发的解释
[62:16.74]他还是英国人的传统观点
[62:18.70]非常有意思
[62:19.46]就是英国人的很多观点
[62:22.62]一百年来没有任何变化
[62:24.54]比如说费地南大功
[62:26.02]与此英国人的观点从来都是你们
[62:28.82]塞尔维亚人把你们的皇储杀了
[62:30.98]又怎么样
[62:31.42]你们好兄弟国本来也不喜欢这个皇储
[62:34.70]这就是英国人一贯的
[62:36.34]对萨拉瑞沃行刺事件
[62:38.26]就是你们本来也不喜欢这个皇储
[62:40.06]他们给你杀了又怎么样
[62:41.70]这个观点有意思
[62:43.02]你在任何一本关于一战爆发的英国人写的书里
[62:46.50]几乎都能看到这个言论
[62:48.30]就是本来你们也不喜欢费地南大功
[62:50.26]杀了就杀了
[62:51.46]这种话也只有英国人才说得出口
[62:53.62]你知道吧
[62:54.38]是的
[62:54.98]其实我们刚刚讨论的这些话题
[62:56.62]其实都是非常值得专门来聊的
[62:58.74]包括像刚刚说到的像威廉尔是这一个人
[63:01.62]他这一个世纪以来
[63:03.30]其实通过大众流行文化
[63:05.62]被强加了这么一个很滑稽的角色
[63:09.10]我们最早开始谈起这个话题的时候提到的
[63:11.58]对吧
[63:11.86]他推动的这个世界大战
[63:13.94]往往也会被人用他的早年经历
[63:16.38]包括他出生时候他的难产
[63:18.74]然后惊吓到他母亲
[63:19.94]包括也影响到他的母亲从小对他的一个态度的问题
[63:23.86]其实是一套就是弗洛伊德的那套就是童年理论
[63:26.90]是的
[63:27.22]来重新产示这套历史
[63:28.70]但是这种历史哲学他未必是符合真实的一个历史事实
[63:33.06]所以这块的话
[63:33.78]我觉得其实以后我们也可以专门来聊一聊这方面的话题
[63:36.90]对
[63:37.26]单纯的人的历史其实是不扣观的
[63:39.50]是的
[63:39.94]但是你把人的历史给扔掉写出没有人的历史
[63:43.22]其实也不太扣观
[63:44.98]但是如果我们要再多说一句
[63:46.66]就是把这两种结合在一起
[63:48.90]那就显得我们有点虚伪
[63:51.30]但扣观的说真的应该把这两种倾向结合在一起
[63:54.70]才能产生一个更加扣观性有说服力的历史
[63:59.38]但是你发现了吗
[64:00.22]就是一旦扣观
[64:01.70]一旦我们觉得他有说服力
[64:04.30]他就缺乏戏剧性了
[64:05.74]是的
[64:06.06]很多时候人看历史不是为了追求扣观性或者说有说服力
[64:10.82]人其实就是看个愉快嘛
[64:12.74]对吧
[64:13.42]那你把比算说成天将伟人
[64:16.50]把威廉二世说成傻瓜
[64:18.34]把拿普伦三世说成跳梁小丑
[64:20.34]那不就是最黑白分明最有戏剧性的一种版本吗
[64:24.42]对吧
[64:25.06]所以有的时候我觉得
[64:26.86]扣观性也只是满足个人爱好的一种方法
[64:30.14]至少我喜欢扣观性的历史
[64:32.22]但公平的说
[64:33.54]人民群众真的更喜欢黑白分明充满戏剧性的
[64:37.22]沙尔比亚式的历史
[64:38.74]你在这本书里面
[64:39.98]其实也发了几篇就是特别有意思的一些
[64:43.34]我是之为番外的文章
[64:45.50]小文章比如说其中有一篇是嫁如德皇是俄皇
[64:49.50]因为你就是把他们表兄弟量换了一下位置
[64:51.94]威廉二世去到圣比德堡
[64:53.98]对吧
[64:54.18]他去当沙皇
[64:55.54]然后他的表兄过来当德国皇帝
[64:58.10]你能跟我们听众说一说
[64:59.34]在你的这个卢内小剧场里面
[65:01.94]假设这种发生调换历史
[65:04.02]大概可能会如何推演吗
[65:05.90]这样就是说什么呢
[65:07.18]就是你会发现威廉二世这样一个人
[65:10.10]他之所以有那么强烈的表演型人格
[65:14.34]其实跟他所担任的这个德国皇帝的特殊性是有关系的
[65:19.30]德意志皇帝是一个特别尴尬的职位
[65:22.66]第一他没有传统
[65:23.94]他甚至是一个原本没有被写进宪法的职位
[65:27.26]原本被写进宪法的职位叫什么
[65:29.38]那叫德意志联邦主席
[65:31.58]也就是说原本他是德意志联邦主席
[65:34.66]但是因为发布了一个皇帝宣言
[65:37.78]他就修改了宪法
[65:39.18]于是就变成了德意志皇帝
[65:41.06]但他是怎么修改的宪法呢
[65:42.66]他是说授与联邦主席个人以皇帝尊号
[65:47.22]以便在他对外代表德意志
[65:49.94]对内和德意志各邦君主代表德意志整体的时候
[65:53.78]享有礼仪和外交上的优先权
[65:56.86]换句话说
[65:57.62]V-12是根本就不是德意志的君主
[66:00.38]他也不是德意志的主权所有者
[66:03.38]相反
[66:03.78]他是一个享有皇帝头衔的联邦主席
[66:06.98]这是一个非常奇妙的状态
[66:08.82]这样的职位对他爷爷就是V-11是来说不是什么大事
[66:12.46]因为V-11是已经老了吗
[66:14.14]他都那个岁数
[66:15.10]他不在乎
[66:15.74]但对V-12是来说
[66:17.06]这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
[66:18.94]而且他一开始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
[66:21.54]他当皇帝的时候
[66:22.90]有人问他给你带的这个是德意志皇冠
[66:25.46]还是普鲁士王冠
[66:27.14]他特别坦然的说
[66:28.10]哈这还不就是一码事吗
[66:29.82]然后他就发现真不是一码事
[66:31.86]他访问穆尼黑的时候
[66:33.18]他访问巴伐利亚的时候
[66:34.50]在穆尼黑市政卿那个留言部上写了一行字
[66:37.98]他说皇帝的意志就是法律
[66:40.26]他写完以后就捅了马蜂窝
[66:42.74]巴伐利亚政府直接找他抗议
[66:45.14]巴伐利亚驻柏林大使直接抗议
[66:47.54]然后巴伐利亚政府找普鲁士驻柏林公使抗议
[66:51.30]说你们怎么能在穆尼黑发表这种言论呢
[66:54.90]你这是什么意思
[66:55.78]你是要吞并巴伐利亚王国吗
[66:58.54]然后巴伐利亚的外交大使就跟他说
[67:01.22]陛下你把我放在穆尼黑
[67:03.06]我就必须诚实的劝告你
[67:05.54]千万别再说这种话了
[67:07.26]然后V-12是就学乖了明白了
[67:10.30]原来是这样
[67:11.06]然后这一年的他在伯兰东堡的新年宴会上
[67:14.46]发表演讲
[67:15.66]然后就说作为伯兰东堡的边疆伯爵
[67:18.50]我要带领伯兰东堡人民走进一个更加辉煌的时代
[67:22.46]然后他的演讲稿被登在帝国公报上
[67:24.98]以后帝国的各个报纸又猛烈抨击他
[67:28.30]我们才听说我们的皇帝原来是伯兰东堡的边疆伯爵
[67:32.38]这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现象
[67:33.94]就是威廉自己也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
[67:36.70]我觉得我是皇帝吧
[67:37.90]你们骂我
[67:38.50]我觉得我是伯兰东堡伯爵吧
[67:40.22]你们还骂我
[67:42.10]然后你想想看
[67:42.98]如果你把他放在沙皇的位置上会怎么样
[67:45.90]沙皇跟他的区别在哪呢
[67:48.46]沙皇是一个世西几百年的绝对君主
[67:52.22]没有任何人会质疑他的权威
[67:54.74]他站在东宫的阳台上面
[67:57.06]看着他一出来外面跪倒一片
[67:59.82]这时候威廉二师有两个可能
[68:01.98]一种就是他从此不再细经了
[68:04.54]就是他心满意足了
[68:05.98]他觉得我就终于成为一个军权神兽的皇帝
[68:09.78]那我就他的师师就当我的皇帝呗
[68:12.38]但还有一种可能
[68:13.58]就是他的细经从此爆发了
[68:15.58]你想想看
[68:16.54]他之前是因为焦虑
[68:18.74]因为他的处境太尴尬
[68:20.46]所以他成了细经
[68:22.78]但之后他可能是因为成了一个军权神兽的圣徒沙皇
[68:28.50]而爆发了他的细经性
[68:30.46]开始从此拼命的扮演一个沙皇的角色
[68:33.86]这就是我书里所想的那两种可能
[68:36.22]一种是他作为彼得大帝在世
[68:40.02]彼得大帝当年搅了俄国人所有的胡子
[68:43.26]他现在要进一步的让俄国欧洲化
[68:47.18]比如在宫廷里推行个英语啥舞的
[68:49.62]或者砍掉圣树来修火车
[68:52.74]这种事都是威廉二师能干得出来的
[68:54.98]但还有一种可能是他的处境比较尴尬
[68:58.02]他就真的成了俄国人心目当中的那种受苦受难的沙皇
[69:02.66]比如说被别人围攻
[69:04.34]或者说他被人架空甚至被人软禁
[69:07.42]那他就同样细经力爆表
[69:09.74]然后他就扮演了那个俄国人农民心目当中理想的沙皇
[69:14.70]就是一个天天看着老百姓受苦受难
[69:17.58]然后他就流血流泪的那种沙皇
[69:20.18]然后动不动就哭
[69:21.58]然后动不动带着大家忏悔
[69:23.66]就是一个带皇冠的家棚神父
[69:27.10]就是搞1905年革命的那个神父
[69:30.10]如果他是那么一个人的话
[69:31.98]那俄国的历史一定非常有意思
[69:34.18]我也在书里面大概的写了一下
[69:37.54]但是你也懂得这个题材
[69:38.98]我们不能写得太多对吧
[69:41.62]是的
[69:42.62]威廉二世他的本身在德意志的整个
[69:45.42]其实是一种非常奇怪的
[69:47.22]本身非常不稳定的一套架构里面
[69:49.66]其实这么说起来
[69:50.62]德意志整个第二帝国的这套架构
[69:53.42]其实跟那种明治宪法遗留下来的一套
[69:56.62]日本帝国的架构
[69:57.70]其实两者是有某种相似之处的
[69:59.78]中间都留下了一些结构性的矛盾
[70:03.46]这些矛盾在后世
[70:04.86]其实就会造成一些非常
[70:07.10]其实它不是归咎于某一个人了
[70:09.30]它最后就是一种非常机智性的
[70:11.50]大齿轮在影响个体命运
[70:14.14]走入了这么一个程序
[70:15.62]那么大家就各自都无可救药了
[70:18.10]对有机会我们可以谈的那问题
[70:19.90]我觉得就是普鲁士宪法影响了明治宪法
[70:24.58]客观的时候
[70:25.22]我们一直觉得明治宪法是模仿德国
[70:28.14]但其实你一定要把德意志帝国宪法
[70:30.90]普鲁士宪法给分开德国历史上
[70:33.90]近代历史上有几步宪法
[70:35.42]1849年普鲁士钦定宪法
[70:37.62]对吧
[70:38.22]然后1850年对钦定宪法的修正
[70:41.58]这就是所谓的1850年宪法修正案
[70:43.90]还有就是1867年的北德意志联邦宪法
[70:47.30]然后根据比斯曼和南德意志四邦签署的
[70:50.42]特别条款和皇帝宣言这几个文件
[70:53.42]对1867年北德意志联邦宪法进行了修改
[70:57.30]这就是1870年的德意志联邦宪法
[70:59.58]或者叫做1870年的德意志帝国宪法
[71:02.30]那如果你要看明治宪法
[71:03.98]你就会发现
[71:04.82]它完全没有模仿1870年的帝国宪法
[71:07.82]它模仿的是普鲁士
[71:09.66]1851年的修正案以后的普鲁士宪法
[71:13.34]也就是说
[71:14.30]其实明治模仿的是普鲁士
[71:16.98]普鲁士的制度的系统性崩溃
[71:19.58]发生在1941年日本的参战和日本的灭亡
[71:23.34]而德意志帝国的系统性的崩溃
[71:25.94]发生在1914年的参战和1918年德国的灭亡
[71:29.38]也就是说
[71:30.38]彼此平行的普鲁士和德意志两套制度
[71:33.90]在德国和日本两个国家
[71:36.34]又各自产生了不同的命运
[71:38.78]我觉得有机会我们可以谈谈这个问题
[71:40.82]是的
[71:41.46]包括我们刚刚提到的像日本宪法
[71:43.54]它这套明志宪法模仿的是这种
[71:46.10]授予君主实质权利的普鲁士宪法
[71:49.10]但是我们知道在日本的历史发展过程中
[71:51.74]出现了一个非常神奇的现象
[71:53.46]就是你明明拥有实权的天皇本人
[71:56.34]结构不参与
[71:57.22]或者说表面上是回避决策
[71:59.58]这其实又带来了
[72:00.98]它在东亚历史上的一系列非常稀奇古怪的问题
[72:03.94]对
[72:04.18]这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现象
[72:06.10]我以前不说一句特别确凿的话
[72:07.94]我说
[72:08.54]如果有人在正式文件里说一切都属于某某某
[72:12.94]只有三种可能
[72:14.26]第一
[72:14.54]他自己就是那个某某某
[72:16.98]第二
[72:17.70]就是那个某某某是他儿子
[72:19.54]而他写的这个文件是仪主
[72:21.78]第三
[72:22.46]就是那个某某某完全控制在他手里
[72:25.74]而明智宪法就应该是第三种情况
[72:28.86]就是天皇完全掌握在制定宪法的人手里
[72:32.58]他们才敢这么说
[72:34.14]是的
[72:35.26]感谢高陵老师
[72:37.10]向我们分享了他这个非常迷人的一个时代
[72:40.90]我觉得十九世纪和我们今天最大的共同点就在于
[72:45.22]亲身经历过战前的美好年代的人
[72:48.34]没有感觉到他们的时代有什么好
[72:51.10]他们希望未来会更好
[72:52.94]而我们这个时代的人其实也希望未来会更好
[72:56.26]这其实是人的共性
[72:57.98]但十九世纪作为一个先例或者说一个警告
[73:02.50]其实是可以提醒我们未来也可能更不好
[73:06.62]那么作为一个生活在一个我们找不到他有多好
[73:11.54]但其实找不到他有多坏的时代的人
[73:14.18]那其实也许我们可以用另一个角度来看看我们做生活的这个时代
[73:17.90]那就是找到他的某种好处珍惜眼前还能感受到的那些好的东西
[73:24.34]这可能是十九世纪所留给我们后来人的一个重要的教训
[73:29.02]那就是别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未来上
[73:32.30]而是尽可能从你的眼前找到某种值得享受的东西
[73:37.10]是的
[73:37.46]感谢高陵
[73:38.30]好
[73:38.54]也感谢各位的收听
[73:39.78]我们下期再见
[73:41.14]大家再见
[73:43.78].
[74:50.78]字幕:J Chong
[74:51.78]我看你很想念你,我看你很想念你
